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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堡会议纪念馆(最年长的开国将军殷国洪在青岛辞世,其是西路军的幸存者。西路军是怎样的一支部
发布时间:2022-10-23 20:57 点击:次
西路军是怎样的一支部队?
这个提问的权威答案,在最真实、准确、完整再现红西路军西征史实的地方——高台县的《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以及最新版党史第一卷(1921-1949)第403页,对西路军的定性。
正好,近日旅行了张掖,拜谒了分别设在高台、临泽等地的红军西路军纪念馆,从纪念馆的实物以及公开披露的档案中,提纲挈领给题主一个回答。
高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西路军英雄纪念碑暨纪念广场。勒克儿 摄
张掖高台县。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大门。勒克儿 摄
西路军的由来
在张掖高台县“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序厅里,展出了自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四川阿坝懋功(今小金县)会师后,1935年下半年至1936年8月,红军北上在俄界(甘肃迭部达拉乡一个藏族村)直到陕北瓦窑堡等地,中央领导以及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关于红军下一步的战略部署各种讲话和决议(摘录)。这些讲话和决议的核心就是:打通苏联接受其军事物质援助,巩固现有苏区。比如1936年8月12日张闻天、林育英、周恩来、秦邦宪《关于战略方针及统战策略的建议》就明确:“十二月起,三个方面军以一个方面军保卫陕甘宁苏区,并策应东北军对付蒋介石之进攻;以两个方面军乘结冰渡河,消灭马鸿逵,占领宁夏,完成打通苏联之任务。”
西路军血战河西走廊路线多媒体示意图。勒克儿 摄
1936年10月,红一、红四以及红二方面军会师甘肃会宁后,10月11日,中央和中革军委即发布并下达了《宁夏战役计划》。这份计划的核心就是“攻宁部队,准备以一方面军西方野战军全部及定、盐一部,四方面军之三个军组成之。”接到命令,10月24日,红四方面军30军,也就是题主所提的殷国洪少将当时所在的部队作为先头部队,从靖远虎豹口开始西渡黄河,至10月30日,四方面军30军、9军、5军及总部直属部队共21800人渡过了黄河。但就在此时,南线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已经打通增援宁夏道路,并隔断了河东红军主力与河西红军的联系。
陈昌浩、徐向前等11人组成的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勒克儿 摄
结果,原准备攻宁的一方面军和其他后续部队停止渡河留在了河东迎战胡宗南部,滔滔的黄河将中国工农红军主力截断,分隔为河东河西两部分。黄河,自此成为红四方面军和后来西路军的一条生死界河。
11月11日,中央及军委发布命令:“河西部队改称西路军,成立西路军军政委员会,陈昌浩任主席,徐向前任副主席。”
西路军21800人组成的战斗序列。勒克儿 摄
被尘封半个世纪的红西路军
当时约占红军总兵力五分之二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21800人,在甘肃靖远西渡黄河血染河西走廊,是中国共产党党史、军史上的的一次重大历史事件。对于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因当年中央主要领导人以著作形式白纸黑字的偏见以及西路军均出自张国焘领导的红四方面军,因而自新中国成立起的半个世纪中被尘封。直到中央党史出版社2010版《中国共产党历史》对西路军定性的拨乱反正,人们的视野才逐渐走进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扑朔迷离的真相中。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全体成员雕塑。勒克儿摄
最新版党史第一卷(1921-1949)第403页,对西路军是这样定性的——
西路军所属各部队,是经过中国共产党长期教育并在艰苦斗争中锻炼成长起来的英雄部队。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在同国民党军队进行的殊死搏斗中,西路军的广大干部、战士视死如归,创造了可歌可泣的不朽业绩,在战略上支援了河东红军主力的斗争。西路军的干部、战士所表现出的坚持革命、不畏艰险的英雄主义气概,为党为人民的英勇献身精神,是永远值得人们尊敬和纪念的。
这157字+13个标点的盖棺定论,荡涤了蒙在西路军将士身上长达半个世纪的尘埃,告慰了几乎全军覆没的西路军将士们在天之灵……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临泽战役纪念馆。20座师级烈士纪念碑一角。勒克儿 摄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临泽战役纪念馆。20座师级烈士纪念碑一角。勒克儿 摄
红西路军在征战河西的悲怆历程中,所部21800人中7000余人战死沙场;9600余人冬季在河西走廊还穿着单衣,在弹尽粮绝后被俘,其中5600多人被敌人以活埋、砍头等残忍手段杀害;经党中央、兰州和西安”八办“以及当地百姓营救(包括到达新疆的人员)回到陕甘宁边区的有4700多人,另有2000多人回到家乡(绝大多数是四川籍战士);1000多人,主要是妇女独立团的女战士,被俘后被马步芳发配给下级军官当老婆或做小妾……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始建于1954年的这一革命烈士公墓,掩埋着转战河西、血战高台而壮烈牺牲的红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等3000多名红西路军革命烈士的忠骨。是红西路军悲壮征程的历史见证。勒克儿 摄
参加过西路军征战的指战员中,共走出了110位共和国元帅和将军——其中,元帅、大将各1人,上将4人,中将14人,少将90人。勒克儿 摄
参加过西路军征战的110位共和国将军展厅一角。殷国洪少将就出现在这个系列展厅中。
据展厅资料介绍,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殷国洪曾担任红31军262团连指导员,红30军88师268团特派员。殷国洪与红30军一起西渡黄河血战河西走廊。在张掖临泽和高台两地红西路军纪念馆纵观西路军的各个战斗,败得惨烈的一个最重要原因是武器低劣而且弹药缺乏,到最后几乎是赤手空拳与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拼命,因此被俘人员远超战死人数。殷国洪就是随部队在山里打游击弹尽粮绝后最终被俘的。在敌人监狱里受尽折磨,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当兵的。后被押到兰州,又被押到平凉,准备送回湖北原籍。之后,他趁敌人看管不严逃脱,由一位老大爷带路,找到了红军。
西路军孤军奋战血洒河西走廊
那时的马步芳部队,有蒋介石配给的飞机大炮,以及甘肃青海籍大规模的彪悍骑兵部队,而西路军进退只能靠两只脚,不仅没有啥重武器,就连子弹每人配给不超过10发,最要命的是,此时正值河西走廊酷寒时节,西路军还是单衣蔽体,而且基本处于无米之炊绝境。
西路军血战高台多媒体展示的惨烈场景。勒克儿 摄
西路军血战高台多媒体+群雕展示的惨烈场景。勒克儿 摄
在如此极端艰难的条件下,西路军仍敢于亮剑,与敌人作史上最惨烈的殊死搏斗——比如高台战役中,面对7倍与我方兵力的强敌,没子弹用刀,没刀用砖,没砖用嘴咬,红五军3000余名将士绝大部分战死沙场,没一个投降;红5军军长董振堂带领身边最后几名战士与数倍敌人巷战,拼到最后一颗子弹也要射进敌人胸膛!所有子弹打光了,董振堂和几名战士誓死不降,恼羞成怒的敌人围上来砍下了董振堂头颅挂在城墙;红5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当敌人突破城墙攻进城里时,他提着两支手枪左右开弓狙击敌人,打到枪里只剩一颗子弹时,为保持共产党员的革命气节,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饮弹自尽……
红5军军长董振堂烈士(右),牺牲时年仅32岁;红5军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烈士(左),牺牲时年仅31岁。勒克儿 摄
西路军血战高台3000将士壮烈牺牲……勒克儿摄于多媒体演示屏
英勇顽强的西路军用鲜血书写的中国革命史上这场最惨烈征西,虽然败,但还是英勇歼敌25000余人,在战略上配合和支援了河东红军主力的斗争,对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及促成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西路军征西失败
经过高台、梨园口等重大战役,西路军战力呈断崖式锐减。1937年3月,西路军余部暂时摆脱敌人追击进入祁连山腹地肃南,过河时的21800人,此时只剩下3000余人,其中还包括很多伤员。西征行动至此宣告失败。3月14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肃南县石窝山召开最后一次军政委员会会议,决定陈昌浩、徐向前回陕北向中央汇报西征失败情况;建立西路军工作委员会,由李卓然、李先念等八人组成,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李先念负责军事指挥。余部分为三个支队,分散打游击,伺机东返。王树声支队数十人摆脱敌人追击返回陕北;张荣支队被敌人打散,部分牺牲,部分被俘。李先念支队穿越祁连山,经九死一生,所剩的400余人在党中央代表陈云、滕代远接应下进入新疆……
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肃南县石窝山召开最后一次军政委员会会议。勒克儿 摄
往事如烟。当年,中国西部这场战争中最高军事指挥员徐向前,在撰写《历史的回顾》(中册)一书中,心怀坦荡地告诉人们:
“西路军过了黄河,如果不在一条山蹲那么久,不在永昌、山丹搞根据地,照直往西走,扣住嘉峪关,把玉门、安西、敦煌一守,接通了新疆,形势会大不一样的。一是有饭吃,不挨饿;二是有衣穿,不挨冻;三是有枪炮、弹药补充,有广阔回旋余地。说实在话,西路军只要有个炮兵团,马家军再增加一倍,都不够我们打的。西路军先打到西边,取得补充,立住脚跟,再往回打,是不至于失败的,至少也不会败得那样惨。”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展厅一角。勒克儿 摄